☆、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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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阿神，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化解了危機。
在為優秀的阿神少年豎拇指的同時，籃球部員們也不忘了讚賞自家高大威猛的部長一番。
“阿牧還真是喜歡由理小姐呢，為了她在向情敵低頭誒。”
誰是情敵，誰是情敵啊你們這些有臆想癥的運動笨蛋！
“誒？可是阿牧哥平常總是對由理小姐不理不睬的，除了午休時間去拿便當，都不和由理小姐一起吃誒。”
“笨蛋，那是男人的害羞，害羞你懂嗎？！”
武藤狠狠抽了單純的清田少年後腦一掌。
“我們的部長啊，外表五大三粗，其實神經異常纖細呢。”
“啊……果然還是武藤前輩厲害吶。”
“恩，一句話說穿了阿牧的本質。”
“呀，還真看不出來呢。”
少年們盤腿坐在場邊，摸著下巴表示讚同，只是沒等他們點完頭，就猛然發覺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下。
……咦，這個場景是不是有些熟悉？
武藤警惕地抖了抖肩頭，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正要擡起頭，就被厚實的手掌像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我現在就讓你的生命變得像神經一樣纖細！”
伴隨著陰沈語氣響在耳邊的，是牧紳一那張恐怖的早熟的臉。
“阿牧！”武藤險些流下淚來，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他是怎樣不聲不響地來到他們身後的啊，還有高砂那家夥……在偷笑，絕對在偷笑吧！
觸及到不遠處阿神少年無奈的聳肩，武藤抹了抹眼角，“阿牧，我這是在為你好啊。”
“好？”牧紳一挑眉，他不覺得自己的戀情……啊不，感情……啊不……總、總之就是和由理的相處被大家分析來分析去，這是在為他好。
他們分明就是無所事事在看戲吧，向影院門口對著海報指手畫腳的混蛋觀賞客一樣。
面容冷漠地扔開武藤，牧紳一走向門口，“訓練結束。”
“哦！”
“吶，阿牧，我真的是為你好，你不能再口是心非下去了，不能！”
“武藤前輩還真是熱心呢。”
目送牧紳一頭也不回地走遠，武藤看向身邊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阿神。
“我啊，可是操了不少心呢，為了你們這些後輩還有阿牧。”
長長嘆息，武藤背著手搖頭晃腦地在清田崇拜的目光下走出籃球館，阿神頓了頓，和高砂前輩一起並肩走在那兩人身後。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談論牧前輩和由理小姐的事了吧。”
阿神少年善意的提議讓武藤等人對視一眼，興沖沖地問，“怎麽阿神，你果然對由理小姐……”
“武藤前輩，你們為什麽……會得出這種結論啊。”
擦著汗水的阿神無奈地笑了起來，“我和由理小姐只是朋友而已。”
“男人和女人不可能成為朋友！”
陡然停下腳步，武藤瞇起眼睛，嚴肅地在阿神面前豎起食指，冷笑道，“你小子……就乖乖坦白吧，看在你的臉上，我會選擇幫你。”
你這幫助也太廉價了吧。
“誒？我、我是站在阿牧哥那邊的哦！”
“清田你小子是怕被阿牧毆吧。”
“啊哈哈哈哈，被看穿了……”
活潑的學弟和健氣十足的學長追逐而去，兩人在初夏的中庭裏灑下青春的汗水，陽光直直照射下來，陰沈出少年們朝氣蓬勃的臉龐，以及樓下……
站在更衣室門外的走廊上，阿神看向屋外。
活動樓對面就是保健室，白天的光線足以讓他清楚地看到保健室內的情景。
由理坐在窗邊，捧著便利商店的紙袋不知在想些什麽。似乎是有人敲門，由理楞了楞，向後看去，而後大門拉開，矗立在門外的高大身軀……正是牧紳一。
牧紳一張了張嘴，從阿神的方位當然聽不到牧紳一說話的內容，但可以清晰地看到由理紅著臉，慢吞吞地拎著紙袋，跟在牧紳一身後走出保健室。
拉門緩緩合上，小小的房間空寂下來。
阿神笑了笑，“……牧前輩，和由理小姐真是相配呢。”
撇開相貌不談，單從兩人的個性來說，他們都是心口不一的類型吧。
追根究底……也許和武藤說的一樣，都是因為害羞。
“餵，阿神，你呆站在那裏做什麽？進來換衣服啊！”
“好的。”隨口回應學長們的催促，少年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踏入充斥著少年汗水的更衣室裏。
**********************
而樓下……鼓起勇氣到保健室邀請由理一同回家的牧紳一來到學校車棚。
“咳，我、我載你回家。”
“誒？”擡頭飛快地瞥了牧紳一一眼，由理雖然面無表情，臉頰卻有些紅，“我……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好了。”
認真思考過並且深深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的由理拒絕道，“從現在開始，和我保持距離。”
“誒？”
“我不是說了嗎？為了避免自己對你動手動腳，還是……還是……總之你別來招惹我！”
餵，什麽招惹啊，說得他好像很饑渴一樣。
臉上熱度上升，牧紳一尷尬地咳了咳，連忙推出腳踏車，追上已經小跑到校門外的少女。
不論武藤那些滿腦子亂七八糟思想的運動少年是怎麽想，他和由理的關系……真的很微妙，總是徘徊在上一秒和氣交談，下一秒就被痛毆的情況下。
受打受罵的總是他，恐怖的是這半個多月下來，他居然已經習慣了。
向來是站在眾人頂端，給大家穩重可靠不容侵犯印象的他……
啊啊，太奇怪了。
撫著額角，牧紳一對前面固執地徒步行走的由理說，“我載你回去。”
“不用了，要是坐腳踏車……一定會忍不住摟住你的腰。”
“誒？忍不住？”牧紳一難得敏銳地找出關鍵詞。
“不、不是的你聽錯了。”少女梗著脖子反駁，突然冷笑一聲，“我、我會抱你？可笑，誰稀罕你那像狗熊一樣的身體啊。”
“……”牧紳一眼角微抽。
為什麽要否認自己說的話啊。完全搞不懂對方的思維方式。
兩人沈默地走了一段路，寂靜的小道上只有偶爾路過的行人，漸漸染上橘色的落日將整片大地都籠罩在溫暖的顏色中。
欲言又止的牧紳一定定看向由理的側臉，正要開口，就聽到有細微的聲響傳來。
“咕——”
“……誒？”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定神之後發現並沒有，而且肇事者還是……
“……你餓了嗎？”
“笨、笨蛋，我怎麽會餓！”
被詢問了的由理加快步伐，埋著頭向前走去，即便是這樣，牧紳一也有看清少女因為窘迫而羞紅的臉頰和脖子。
明明就是餓了吧，在烤肉店的時候，她只顧著給大家烤肉，自己根本都沒有吃。
而且……眼神閃躲地掃過少女的臀部……這家夥……身體還不舒服吧。
幹咳著，牧紳一叫住由理，“那個……我載你，這樣……回去會快一點。”
“什、什麽意思啊你，分明就是認定剛剛那聲是我發出來的吧！”
迅猛回頭，由理目光凜冽地註視牧紳一。
“誒？啊……我……”
“那聲不是我的肚子在叫！”
“啊……”
“我沒有肚子餓！”
“哈……”
“笑什麽笑，不許你嘲笑我！”
想著“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的牧紳一斂起笑容，甚至還配合地嚴肅地皺著眉頭，語氣也恢覆了平日裏的沈穩，“總之……腳踏車推著也是推著，還不如載人……會比較能實現它的價值。”
他一定是被山下管家俯身了！否則怎麽會說出這種替腳踏車著想的話來！
恨不得用頭去撞墻的牧紳一無力地站在小路上，由理神色不明地瞪了他半晌，終於挪到腳踏車後座，輕緩地坐了上去。
“快點哦。”
“啊。”
回過神，牧紳一踩上踏板，長腿隨意一蹬，腳踏車便伴著清風輕快地前行起來。
全神貫註想要快些騎到家好讓由理吃上晚餐的牧紳一自信地丟下一句“坐穩了”之後，加快腳上動作，這充滿了少年氣息的場景令他似乎也年輕了幾歲（？）。
只是沒等牧紳一騎到家，腳踏車就忽然咯噔響了幾聲，隨後即便是行進在平坦的馬路上，後座也上下起伏起來。
“……牧紳一，爆了。”
你加上個腳踏車三個字好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個大活人爆掉了呢！
跳下車，由理嚴肅地立在路邊。
牧紳一蹲在地上，頹喪地捏著完全癟掉了的後車胎。
少女圓圓的眼睛直視著他，“不是被我壓壞的，絕對。”
沒人認為是你壓壞的！
無奈地瞥了由理一眼，牧紳一站起身，他高大魁梧的身體立刻籠罩住由理，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令由理不禁後退兩步。
“別離我這麽近。”
少女厭惡的口吻讓牧紳一受傷地抽了抽唇角。
習慣就好……
在心中嘆息著，牧紳一擡頭四顧，很快發現街道的拐角處有一家便利商店，“我去那裏問一下。”
“好。”由理點點頭，猶豫了一會，說道，“我在這裏等你。”
“誒？”牧紳一有些詫異，但想到少女的身體，體貼地說，“那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問問看他們能不能修腳踏車。”
“好。”
少年的背影帶有異於常人的成熟感，這是多年以來成為球隊支柱的他所練就的獨一無二的魅力。
由理呆呆地看了好一會，直到阿牧消失在拐角處，才想起來自己該做什麽。
她瞇了瞇眼，緩慢地轉動脖子，看向小路對面。
海藍色的招牌，黑色字體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動，加上飄飄而來的香氣……
咽了口口水，由理穿過馬路，來到攤點旁。
“老板，請給我一份章魚燒。”
“好的，稍等哦。”
年過半百的老板微笑著說，利落地拿起小盒子挑了六只章魚丸放到裏面，在老板淋沙拉醬和魚片的時候，由理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表情。
一定是那種被牧紳一看到就絕對會大吼著“我要悔婚、悔婚！”的可笑的貪吃的臉。
遞出硬幣，捧過章魚燒，由理感激地揚起唇角，並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填了一顆小丸子。熱燙軟糯的口感讓人舍不得吐出來，只能一邊跳腳一邊張開嘴呼氣。
“啊啊，前輩，就是這家，很好吃哦！”
“是嗎……”
聽到有其他顧客前來，由理向邊上挪了挪。
太過美味的章魚燒和完全清空的肚皮令她無暇顧及自己是否有走到安全的地方。
吃完了一顆又迅速填入第二顆，可這次沒等由理慢慢咀嚼咽下，身體就被人從側面沖撞了一下。
“啪嗒——”
剩餘的章魚燒全部跌落在地上。
“唔……唔！！！”
滾燙的第二顆丸子也順著喉管滑落下去。
由理蹲在地上痛苦地揉著頭發，燙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混、混蛋……”
金銀剔透的淚水順著少女圓潤蒼白的臉頰滾滾而下，原本可愛的臉蛋也因此染上悲傷。
等牧紳一詢問好修理腳踏車的地點，匆忙回到原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並不寬闊的馬路對面，柔弱的少女蹲在地上，哭泣得鼻尖都紅了起來，而她身後，是一名逆著光的高大少年，對方微微彎著腰，一頭刺猬似的短發異常礙眼。
被欺負了！
腦中轟然一片，牧紳一闊步穿過馬路，在由理和少年擡起頭的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砸出了手中的書包。
“牧、牧紳一，你……”
“好痛！”
攬住目露驚愕的由理的雙肩，牧紳一危險地看向揉著額頭的少年，語氣凜然中帶著失望，“仙道，原來你是這種人。”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沒東西寫，就拎出其他騷年來客串-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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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優秀的阿神少年豎拇指的同時，籃球部員們也不忘了讚賞自家高大威猛的部長一番。
“阿牧還真是喜歡由理小姐呢，為了她在向情敵低頭誒。”
誰是情敵，誰是情敵啊你們這些有臆想癥的運動笨蛋！
“誒？可是阿牧哥平常總是對由理小姐不理不睬的，除了午休時間去拿便當，都不和由理小姐一起吃誒。”
“笨蛋，那是男人的害羞，害羞你懂嗎？！”
武藤狠狠抽了單純的清田少年後腦一掌。
“我們的部長啊，外表五大三粗，其實神經異常纖細呢。”
“啊……果然還是武藤前輩厲害吶。”
“恩，一句話說穿了阿牧的本質。”
“呀，還真看不出來呢。”
少年們盤腿坐在場邊，摸著下巴表示讚同，只是沒等他們點完頭，就猛然發覺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下。
……咦，這個場景是不是有些熟悉？
武藤警惕地抖了抖肩頭，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正要擡起頭，就被厚實的手掌像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我現在就讓你的生命變得像神經一樣纖細！”
伴隨著陰沈語氣響在耳邊的，是牧紳一那張恐怖的早熟的臉。
“阿牧！”武藤險些流下淚來，這個男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他是怎樣不聲不響地來到他們身後的啊，還有高砂那家夥……在偷笑，絕對在偷笑吧！
觸及到不遠處阿神少年無奈的聳肩，武藤抹了抹眼角，“阿牧，我這是在為你好啊。”
“好？”牧紳一挑眉，他不覺得自己的戀情……啊不，感情……啊不……總、總之就是和由理的相處被大家分析來分析去，這是在為他好。
他們分明就是無所事事在看戲吧，向影院門口對著海報指手畫腳的混蛋觀賞客一樣。
面容冷漠地扔開武藤，牧紳一走向門口，“訓練結束。”
“哦！”
“吶，阿牧，我真的是為你好，你不能再口是心非下去了，不能！”
“武藤前輩還真是熱心呢。”
目送牧紳一頭也不回地走遠，武藤看向身邊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阿神。
“我啊，可是操了不少心呢，為了你們這些後輩還有阿牧。”
長長嘆息，武藤背著手搖頭晃腦地在清田崇拜的目光下走出籃球館，阿神頓了頓，和高砂前輩一起並肩走在那兩人身後。
“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談論牧前輩和由理小姐的事了吧。”
阿神少年善意的提議讓武藤等人對視一眼，興沖沖地問，“怎麽阿神，你果然對由理小姐……”
“武藤前輩，你們為什麽……會得出這種結論啊。”
擦著汗水的阿神無奈地笑了起來，“我和由理小姐只是朋友而已。”
“男人和女人不可能成為朋友！”
陡然停下腳步，武藤瞇起眼睛，嚴肅地在阿神面前豎起食指，冷笑道，“你小子……就乖乖坦白吧，看在你的臉上，我會選擇幫你。”
你這幫助也太廉價了吧。
“誒？我、我是站在阿牧哥那邊的哦！”
“清田你小子是怕被阿牧毆吧。”
“啊哈哈哈哈，被看穿了……”
活潑的學弟和健氣十足的學長追逐而去，兩人在初夏的中庭裏灑下青春的汗水，陽光直直照射下來，陰沈出少年們朝氣蓬勃的臉龐，以及樓下……
站在更衣室門外的走廊上，阿神看向屋外。
活動樓對面就是保健室，白天的光線足以讓他清楚地看到保健室內的情景。
由理坐在窗邊，捧著便利商店的紙袋不知在想些什麽。似乎是有人敲門，由理楞了楞，向後看去，而後大門拉開，矗立在門外的高大身軀……正是牧紳一。
牧紳一張了張嘴，從阿神的方位當然聽不到牧紳一說話的內容，但可以清晰地看到由理紅著臉，慢吞吞地拎著紙袋，跟在牧紳一身後走出保健室。
拉門緩緩合上，小小的房間空寂下來。
阿神笑了笑，“……牧前輩，和由理小姐真是相配呢。”
撇開相貌不談，單從兩人的個性來說，他們都是心口不一的類型吧。
追根究底……也許和武藤說的一樣，都是因為害羞。
“餵，阿神，你呆站在那裏做什麽？進來換衣服啊！”
“好的。”隨口回應學長們的催促，少年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踏入充斥著少年汗水的更衣室裏。
**********************
而樓下……鼓起勇氣到保健室邀請由理一同回家的牧紳一來到學校車棚。
“咳，我、我載你回家。”
“誒？”擡頭飛快地瞥了牧紳一一眼，由理雖然面無表情，臉頰卻有些紅，“我……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好了。”
認真思考過並且深深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的由理拒絕道，“從現在開始，和我保持距離。”
“誒？”
“我不是說了嗎？為了避免自己對你動手動腳，還是……還是……總之你別來招惹我！”
餵，什麽招惹啊，說得他好像很饑渴一樣。
臉上熱度上升，牧紳一尷尬地咳了咳，連忙推出腳踏車，追上已經小跑到校門外的少女。
不論武藤那些滿腦子亂七八糟思想的運動少年是怎麽想，他和由理的關系……真的很微妙，總是徘徊在上一秒和氣交談，下一秒就被痛毆的情況下。
受打受罵的總是他，恐怖的是這半個多月下來，他居然已經習慣了。
向來是站在眾人頂端，給大家穩重可靠不容侵犯印象的他……
啊啊，太奇怪了。
撫著額角，牧紳一對前面固執地徒步行走的由理說，“我載你回去。”
“不用了，要是坐腳踏車……一定會忍不住摟住你的腰。”
“誒？忍不住？”牧紳一難得敏銳地找出關鍵詞。
“不、不是的你聽錯了。”少女梗著脖子反駁，突然冷笑一聲，“我、我會抱你？可笑，誰稀罕你那像狗熊一樣的身體啊。”
“……”牧紳一眼角微抽。
為什麽要否認自己說的話啊。完全搞不懂對方的思維方式。
兩人沈默地走了一段路，寂靜的小道上只有偶爾路過的行人，漸漸染上橘色的落日將整片大地都籠罩在溫暖的顏色中。
欲言又止的牧紳一定定看向由理的側臉，正要開口，就聽到有細微的聲響傳來。
“咕——”
“……誒？”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定神之後發現並沒有，而且肇事者還是……
“……你餓了嗎？”
“笨、笨蛋，我怎麽會餓！”
被詢問了的由理加快步伐，埋著頭向前走去，即便是這樣，牧紳一也有看清少女因為窘迫而羞紅的臉頰和脖子。
明明就是餓了吧，在烤肉店的時候，她只顧著給大家烤肉，自己根本都沒有吃。
而且……眼神閃躲地掃過少女的臀部……這家夥……身體還不舒服吧。
幹咳著，牧紳一叫住由理，“那個……我載你，這樣……回去會快一點。”
“什、什麽意思啊你，分明就是認定剛剛那聲是我發出來的吧！”
迅猛回頭，由理目光凜冽地註視牧紳一。
“誒？啊……我……”
“那聲不是我的肚子在叫！”
“啊……”
“我沒有肚子餓！”
“哈……”
“笑什麽笑，不許你嘲笑我！”
想著“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的牧紳一斂起笑容，甚至還配合地嚴肅地皺著眉頭，語氣也恢覆了平日裏的沈穩，“總之……腳踏車推著也是推著，還不如載人……會比較能實現它的價值。”
他一定是被山下管家俯身了！否則怎麽會說出這種替腳踏車著想的話來！
恨不得用頭去撞墻的牧紳一無力地站在小路上，由理神色不明地瞪了他半晌，終於挪到腳踏車後座，輕緩地坐了上去。
“快點哦。”
“啊。”
回過神，牧紳一踩上踏板，長腿隨意一蹬，腳踏車便伴著清風輕快地前行起來。
全神貫註想要快些騎到家好讓由理吃上晚餐的牧紳一自信地丟下一句“坐穩了”之後，加快腳上動作，這充滿了少年氣息的場景令他似乎也年輕了幾歲（？）。
只是沒等牧紳一騎到家，腳踏車就忽然咯噔響了幾聲，隨後即便是行進在平坦的馬路上，後座也上下起伏起來。
“……牧紳一，爆了。”
你加上個腳踏車三個字好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個大活人爆掉了呢！
跳下車，由理嚴肅地立在路邊。
牧紳一蹲在地上，頹喪地捏著完全癟掉了的後車胎。
少女圓圓的眼睛直視著他，“不是被我壓壞的，絕對。”
沒人認為是你壓壞的！
無奈地瞥了由理一眼，牧紳一站起身，他高大魁梧的身體立刻籠罩住由理，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令由理不禁後退兩步。
“別離我這麽近。”
少女厭惡的口吻讓牧紳一受傷地抽了抽唇角。
習慣就好……
在心中嘆息著，牧紳一擡頭四顧，很快發現街道的拐角處有一家便利商店，“我去那裏問一下。”
“好。”由理點點頭，猶豫了一會，說道，“我在這裏等你。”
“誒？”牧紳一有些詫異，但想到少女的身體，體貼地說，“那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問問看他們能不能修腳踏車。”
“好。”
少年的背影帶有異於常人的成熟感，這是多年以來成為球隊支柱的他所練就的獨一無二的魅力。
由理呆呆地看了好一會，直到阿牧消失在拐角處，才想起來自己該做什麽。
她瞇了瞇眼，緩慢地轉動脖子，看向小路對面。
海藍色的招牌，黑色字體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動，加上飄飄而來的香氣……
咽了口口水，由理穿過馬路，來到攤點旁。
“老板，請給我一份章魚燒。”
“好的，稍等哦。”
年過半百的老板微笑著說，利落地拿起小盒子挑了六只章魚丸放到裏面，在老板淋沙拉醬和魚片的時候，由理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表情。
一定是那種被牧紳一看到就絕對會大吼著“我要悔婚、悔婚！”的可笑的貪吃的臉。
遞出硬幣，捧過章魚燒，由理感激地揚起唇角，並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填了一顆小丸子。熱燙軟糯的口感讓人舍不得吐出來，只能一邊跳腳一邊張開嘴呼氣。
“啊啊，前輩，就是這家，很好吃哦！”
“是嗎……”
聽到有其他顧客前來，由理向邊上挪了挪。
太過美味的章魚燒和完全清空的肚皮令她無暇顧及自己是否有走到安全的地方。
吃完了一顆又迅速填入第二顆，可這次沒等由理慢慢咀嚼咽下，身體就被人從側面沖撞了一下。
“啪嗒——”
剩餘的章魚燒全部跌落在地上。
“唔……唔！！！”
滾燙的第二顆丸子也順著喉管滑落下去。
由理蹲在地上痛苦地揉著頭發，燙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混、混蛋……”
金銀剔透的淚水順著少女圓潤蒼白的臉頰滾滾而下，原本可愛的臉蛋也因此染上悲傷。
等牧紳一詢問好修理腳踏車的地點，匆忙回到原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並不寬闊的馬路對面，柔弱的少女蹲在地上，哭泣得鼻尖都紅了起來，而她身後，是一名逆著光的高大少年，對方微微彎著腰，一頭刺猬似的短發異常礙眼。
被欺負了！
腦中轟然一片，牧紳一闊步穿過馬路，在由理和少年擡起頭的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砸出了手中的書包。
“牧、牧紳一，你……”
“好痛！”
攬住目露驚愕的由理的雙肩，牧紳一危險地看向揉著額頭的少年，語氣凜然中帶著失望，“仙道，原來你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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